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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图】
华北和东北地区的强降雨和水患,牵动着很多人的心,个体的命运、书的命运。
最近的新书中,不乏对“无尽的远方、无数的人们”保持关注的作品,如《沿途》《在北方》《县中的孩子:中国县域教育生态》《我,厌男》。除了这些书之外,班宇的小说集《冬泳》、余华的小说《在细雨中呼喊》也迎来再版。在这些作品中,记录着作者对苦难的同理心。
(本期文末有彩蛋)
【虚构类】
《欢迎来到人间》是毕飞宇时隔十五年推出的最新长篇小说。小说讲述了“非典”结束后的夏天,第一医院的泌尿外科连续出现了六例死亡。主刀的外科医生傅睿在遭遇第七例病人田菲的死亡后,陷入了现实和精神的双重危机。围绕着生与死,整个世界带着荒诞而不可控的命运惯性倾泻而下……
毕飞宇拿起小说的“手术刀”,剖开我们的内心世界,关照现实中每个人的两套生活:一套装满别人,一套隐于自我。
《沿途》,陆天明,人民文学出版社,2023.6
80岁的陆天明花了6年时间写《沿途》,这部长篇小说有一个有趣的副题:白乌鸦、半度人及其他,如果不打开书,你很难猜测《中国三部曲》的第二部会写什么。还是我们熟悉的那个陆天明吗?
小说的开头就颇具冲击力:清冷而又敏锐,陆天明说,我们这代人一切的幸和不幸都缘于我们总是处在新旧两个时代交替的漩涡中。离说这句话的1998年25年过去了,这句话依然能够在当下成立。而“沿途”又是什么呢?是无论你去哪儿,或者在哪儿,都得面对你自己。
陆天明是一位真正自觉“卷入现实”的小说家,中国三部曲共同讲述的是知青一代人跨越40年的命运——他们到底是怎样活的,为什么要这样活,又为什么一定要活下去。《沿途》中的人们出发于上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走出了西北莽莽荒原,返乡潮起,重归京沪,崭新的时代,他们又遇到人生的新问题,而陆天明借人物表达:理想主义永不过时。
《在北方》, 张惠雯,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23.6
张惠雯的新著《在北方》,辽阔、冷冽的新英格兰画卷扑面而来,大洋彼岸是漫漫长冬,与此伴随的,是定居于此的华人中产令人嗟叹的人生故事。张惠雯是一名中产妈妈、家庭“主妇”,也是一位严肃的写作者。她的笔下,有美国人所说的家庭主妇生活,这些日常生活可见女性作家在中短篇小说创作中能够抵达的细微和幽深。
“女性主义”和“孤独感”是能够描述张惠雯小说作品的两个关键词。女性不管是在美国还是中国还是欧洲,面临的问题是一样的,如何从家庭关系中保持自己的完整性、解放自己,在哪里都是同样的。
《在北方》写出了北方式的勇气,无论女性还是男性,如何在一个并不公平,充满了千疮百孔的世界中,通过艰难的选择来维护个人的独立和自由,这是一个老问题了,却值得一次次书写。
【非虚构类】
《必须写下我们:被写作改变的人生》吴越,四川人民出版社,2023.6
“必须写下我们”。这个书名霸气、也任性。评论家潘凯雄说,世上虽然确有一些“必须”的事儿,但具体到“写”这件事儿,又有多少是“必须”的呢?即便是“被写作改变的人生”也未必“必须”,但吴越偏要如此“任性”,倘没有足够的底气与理性确是会有些风险的。
作者吴越作为“第三届新概念作文大赛”的一等奖得主出道,在她的“同门生”中就有后来大名鼎鼎的张悦然和郭敬明,于是吴越以一名文学编辑的触角,记录了他们:班宇、双雪涛、索南才让、张悦然这些她的同代人是一类,“老外”及金庸等台港作家是一类,叶永烈、陈村、金宇澄、苏童这些“腕儿”们,她也照写不误。
写下他们时,作为观察者、评论者和采访者,她的三种不同角色都鲜明而又清晰。
《县中的孩子:中国县域教育生态》林小英,世纪文景/雅理/上海人民出版社,2023.7
中国有2000多个县,此前调研显示,中国有50%的学生在县城学校上学。而网络媒体中,讨论更多是的来自城市的教育,中产阶层“鸡娃”“内卷”和育儿焦虑。相比之下,县城里的学生往往是被忽略的。
中国空间站首位载荷专家、北航教授桂海潮,“从县城走向宇宙的航天员”的传奇被津津乐道。像桂海潮一样,在人口大规模流动的过去20年,中国有很多“县中的孩子”,依靠当时县城的教育考入大城市的985、211;也有很多“县中的孩子”,中学毕业后进入大城市的工厂流水线或者送起外卖。
2021年“两会”提出振兴县域教育。北京大学副教授林小英试图以纪录片式的镜头,呈现中国广大县域教育的生态,剖析县域教育何以成为一个问题式的存在。
《我,厌男》[法]波利娜·阿尔芒热,一千度译,新星出版社,2023.7
书的开头,从一条网络留言聊起。几年前,阿尔芒热的博客收到一条留言,一位读者表示:为什么男性不想谈女性问题,是不是因为女性主义者对所有男性都有攻击性,甚至憎恶他们……“厌男”或“厌女”,都是不理智的。
这本小书可看作阿尔芒热的回应。女性和男性受到的待遇、歧视不同,所以把“厌男”和“厌女”粗暴划等号,是在不动声色中掩盖了性别压迫,是在尝试阻止女性表达愤怒。
这本小书,作者是法国一位1994年的女性主义者波利娜·阿尔芒热。何为“厌男”?在序言中,法国女性主义作家克洛伊·德洛姆表示,“厌男”从根本上并不是厌恶男人,是在反对男权。
新书刚出版时,法国社会有人认为这本书在煽动性别对立,这种争议反而让书畅销,阿尔芒热一下成为畅销作家。从法国出发,这本书被翻译成十几种语言。日前,中文版由新星出版社出版。新书出版一个月不到,600多豆瓣网友打出了8.9的分数。这样的分数,也许可以呈现中国女性的共鸣。
《蚌壳与珍珠》,陈保平、陈丹燕,人民文学出版社,2023.4
这是陈保平和陈丹燕夫妇合作的又一部非虚构作品,也是一部上海著名的建筑武康大楼的居民口述。有人说,一个人的故事是故事,一千人的故事就是历史。武康大楼的名字是1953年上海市人民政府接管时定的,之前它叫“万国储蓄会诺曼底公寓”,地处法租界,这幢大楼的产权曾在孔祥熙名下,而宋庆龄在这里迎来了上海的解放。
陈保平陈丹燕呈现的武康大楼居民的口述史,跟人们想象中的武康大楼居民的生活很不一样,没想的那么豪华,也没想象中的戏剧化,在时代变更的大浪潮中,也没想象中的那么波澜起伏。这种预料之外的平淡是真实的吗?或许正是扎根于上海写作的陈丹燕要做这个口述史的意义所在。
与一幢传奇的大楼联系在一起的,既是一个时代的集体记忆,也相关着一个时代的个人史。对于仍然住在里面的人来说,是一天又一天真实的日常生活。
《意识的河流》[英]奥利弗·萨克斯,陈晓菲译,后浪/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23.7
奥利弗・萨克斯是神经病学专家,曾是纽约大学医学院教授,同时也是科普作家,著有《错把妻子当帽子》《火星上的人类学家《最初的爱,最后的故事》《钨舅舅》等。
《意识的河流》中,他探讨了演化论、植物学、化学、神经科学和艺术。同时,他把这些学科知识与故事、体验结合,以优美的散文讲述出来。比如我们的记忆是出现偏差的,达尔文发表《物种起源》后的20年人生在做什么。无论是生活中的科学,还是科学史的趣闻,他都引用各种故事,讲得趣味盎然。
萨克斯用优美的文学的形式,让人的生活、成长经历与科学知识无缝结合,令人感叹:原来,科学也可以这么美丽、浪漫。
《同绘赤壁:与苏轼有关的图像记忆》,王一楠,浙江人民美术出版社,2023.6
苏东坡做了两篇《赤壁赋》,成为文学史上的经典。从宋代开始,1000年来,画家对赤壁和苏轼的描绘连续不断。如何描绘元丰年间一个晚上,苏轼游览赤壁的场景?不同画作之间有何关联?为何有如此多作品?
作者试图从“文图学”视角,综合艺术史、文学史、思想史进行探讨,梳理赤壁相关图像的发展脉络。作者王一楠,是90后学者,现供职于中国艺术研究院艺术学研究所,本科毕业于北京大学艺术学院,美学博士,曾获北京大学优秀博士论文奖。
《本雅明电台》[德]瓦尔特·本雅明 上海人民出版社/世纪文景,王凡柯编译,2023.7
本雅明,“20世纪欧洲最伟大的文学心灵之一”,全世界文科学生几乎无人不知。出于对他的崇拜,17年前,许知远等人创办了单向街书店,以本雅明的《单向街》命名。
本雅明也开过“博客”,听起来不可思议。1927年到1933年这几年,本雅明在西南德意志广播电台开节目。这本书是本雅明广播稿的一次系统中译。与他的文学评论、小品文都不同,这些“博客”内容通俗,包括十则儿童广播故事,一部儿童广播剧等。
从女巫审判到德意志历史上的传奇盗贼,从被火山灰掩埋的庞贝古城到中国广州一座戏院的火灾,从打工人如何升职加薪到德国人的阅读取向,本雅明游走于历史与现实之间,编织日常生活与都市怪谈。
《熊廷弼之死:晚明政局的囚徒困境》唐元鹏,广东人民出版社,2023.6
1622年广宁之战,辽东经略熊廷弼与广宁巡抚王化贞不和,兵败溃败,辽西土地尽失。熊廷弼坐罪下狱处死,王化贞虽有魏忠贤庇护,最终也在崇祯年间处死。
大明的崩溃不在袁崇焕和崇祯时代,实际上在熊廷弼和万历天启年间就开始了。熊廷弼兵败问罪的背后,在财政、军政、党争、社会等各个层面存在矛盾和问题。作者用“博弈论”中的“囚徒困境”来分析这段历史,试图写出这个背后的大历史,给今人以启发。
近年来,对历史朝代末期进行探讨的作品很多,前两年有高分佳作《隳三都:蒙古灭金围城史》《祥瑞:王莽和他的时代》,8月还有本新书《太后西奔》刚刚出版,下次再聊。
《十年灯》赵晓梦,四川人民出版社,2023
这是四川诗人赵晓梦的新诗集。“如果少那么一点/麻雀的生活/或许会更精彩”。“你用脚步丈量生活作风/让自己成为自己”。“人性的弱点经不起核酸三天两检”。“凝视久了,马也能包容草的所有委屈/也能抽走每个人做梦的梯子”。“人世如此辽阔/恰好是脚下有草”。“酒逢知己千杯少。咱哥们再干一个”。
诗人赵晓梦离杜甫草堂的诗意很近。他既是那个在岁月的夹缝里感时花溅泪的人,也是那个时而有激情吟唱的人。向阳与望月,是“晓梦”的两面,他也是庄生晓梦迷蝴蝶的那只翩跹的蝴蝶,因为他是一只“在超市,看名字,看价格,看微信”都可以入诗的诗蝴蝶。
一部《十年灯》,纪录的是一个有梦有家人有爱有事业的男人的十年,也是写诗的十年,快意与惆怅,豪情与深情,都在他的生命之中,也在他的诗中。
《国医》春桃,楚尘文化/中信出版社,2023.7
一个中医走到哪里,哪里就是医院。中国历史上有无数像陈万举这样的中医。这是一部关于中医的非虚构作品,更是一部反思中医百年坎坷历史、为中医振兴发展鼓与呼之作。
清末名医巢渭芳再传弟子、针灸大师承淡安门生陈万举,自1938年起,一生坐堂行医七十六载。自出道以来,攻克大量的疑难杂症,救治病人数十万人,亲历并见证了中医的重要发展过程。他自己则到老眼不花,牙没掉,头发半白,九十六岁无疾而终。
《中国农民调查》作者春桃历时八年,以亲身经历掌握第一手材料。以老中医陈万举的生活轨迹为线索,讲述他从治“已病”到治“未病”的传奇人生,探寻中医的奇迹,同时深刻再现了近百年来中国传统医学坎坷多变的兴衰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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